何遇立即坐直身子，探询地看向尚歆。
“那画像以白薇的模样出现，虽然能肯定不是她的亡魂作祟，但是一定和她有很深的联系。”尚歆敏锐道，“听刚才你和宁娜的对话，白薇当时似乎很受排挤？”
何遇沉默了片刻，说：“最开始白薇在学校里是相当受欢迎的，样貌长得好看，学习成绩不错，又有出色的才能，无论怎么看都是会受追捧的那类女生，但是不多久，学校里就开始流传关于她的负面传闻。”
“什么传闻？”
“偷取朋友的钱财，殴打低年级的女生，以及从事性|交易之类的，而且交易对象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男人。”
“……”尚歆嫌恶地轻蹙眉头，“为什么大家会相信这种传闻？”
“因为这些传闻都是由白薇当时最好的朋友舒莺说出来的。既然连最好的朋友都站出来指责她，那么应该就是真相了吧，很多人这样认为。而且，其实大多数人只是跟着舆论风向走，他们并不在意传闻是否真实，只在乎传闻是否爆炸，足够当聊天的谈资。不过这些传闻却对白薇造成了巨大的伤害。”
“白薇因此被排挤？”
“最开始是女生联合起来孤立她，后来男生也开始对她恶语相向，甚至有人煞有其事地说白薇曾为了钱和他认识的大叔做过。渐渐地，若是有人敢主动接近白薇，便会落得同样被排挤的下场，于是学校里形成了孤立白薇的氛围，没有人敢打破这个氛围。不过后来，事情转变了。”
“转变了？”
“当时我所在的初中有一个官方微博账号，大多数学生都关注了这个账号。有一天，这个官方账号发布了一个二十多分钟的录音。录音里是舒莺和她几个好闺蜜聊天的声音。”
“她们的聊天内容和白薇有关？”
“她们在聊自己是如何陷害白薇，如何散播白薇的谣言，如何组织其他人排挤白薇……那段录音里的聊天内容相当于承认了孤立白薇是她们一手策划的。作为策划主导者的舒莺曾经也是受到众人追捧的，但是一旦和白薇站在一起就相形见绌。白薇于她而言，就是别人家的孩子，不仅样样优胜于她，连她追求的男生都更偏爱白薇。舒莺因妒生恨，策划了孤立白薇的计划。那段录音里，所有女生的语气都十分得意，她们应该完全没有料到这段对话被录下来，还被发到网络上。”
“那段录音是谁录的？”尚歆疑惑道。
“不知道。按理说，能够录音的只有舒莺和她的几个闺蜜，但是她们没理由做这种暴露自己恶行的事，所以没有人知道那段录音到底是谁录下的。”
尚歆露出思忖的神情。
“不过多亏了这段录音，关于白薇的负面传闻都破灭了，学校里的舆论风向也彻底转向了，大家开始同情关爱作为受害者的白薇。在新的舆论氛围里，若是有人敢继续排挤白薇，那就是支持校园欺凌，没有人敢明面上这么做。当初默许欺凌行为的人又开始以讨好的态度接近白薇，不管那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，白薇的处境都比之前好太多。”何遇说着，停顿了一下，“可是没过多久，白薇突然死了，警|方判定是自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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